一只手突然搭上苏淮砚的肩头,将他吓了一跳,连带着身子都颤了颤。

    转头,看到是老张头,他暗松了一口气:“老张头。”

    “你站这里做什么,赶紧走吧,交接晚了又要被他们念叨了。”老张头叹了口气,对他方才探头探脑站在巷口的行径似乎并未多想,只是领头出了巷子。

    苏淮砚转头又看了眼那人消失的围墙,而后跟上了老张头。

    若那人是毛贼,他进得正是知府衙门,算是自投罗网,跟他这个小小的狱卒没什么关系,他只需顾好牢里的那些犯人就好。

    大牢并未因走失了两个犯人而有所不同,夜里当差的狱卒照旧该说笑说笑,该喝酒就喝酒,而苏淮砚只同老张头熟一些,便蹲身坐在了一处。

    想着苏家四面漏风的屋子,再想到街上售卖之物样样俱全,苏淮砚觉得自己脑海中的知识点完全无法替他换来一星半点的铜板。

    想发家致富,看来得另寻门路,于是他旁敲侧击地问老张头,当下什么差事最赚银子。

    “嗯,你家那房子确实该好好修修了,不然今年冬天怕是不好过,只是要说起赚银子啊……”

    老张头话一滞,而后倾身看了看正在通道巡逻的两个差役,坐直身子压着声道:“要说赚银子,咱们这些夜里当值的,哪比得过他们白天当差的油水多。”

    苏淮砚看着他,回想起自己在影视作品中看到的画面。

    也是,那些来探监的,多少会给狱卒塞些银钱,只为见一面牢中的亲友或是让他们在牢里头能得些善待。

    想必苏淮砚那时也是觉得做狱卒有油水捞,才小小年纪就想方设法的干起了这份差事,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哪个能想到她天天都是夜里当差。

    “最里头那两个单间里,关着咱们庆城有头有脸的齐、吴两家公子哥儿,听说白天他们府里人来送吃食,给当差的那几个每人一两银子呢。”

    “一两?”苏淮砚险些惊掉了下巴。虽不甚清楚一两银子折成人民币是多少,但在原身苏淮砚的记忆里,一两银子可是够他们两兄弟吃上好几个月的。

    若是他得了这一两银子,至于能将苏家那处处漏风的地方好好堵上一堵。

    一想到此,苏淮砚的双眼顿生光彩,抿了抿唇,满脸希望地问:“那咱们能不能同他们换换,也叫咱们赚点辛苦钱,就算每个月几天也好啊。”

    老张头却摇了摇头,挑眉叹息了一声:“哪能啊,没有徐班头发话,哪个肯跟你换啊。”说着,微微一思忖,扭头看着他:“苏家小子,你还年轻,你倒是可以去试试。”

    苏淮砚目光一转,最后落在对面墙上摇曳的烛火上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