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并无萧玉想象中的腌臜场面。

    靖王执一支彩漆描金云龙笔,正在灯下奋笔疾书。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男子。男子一袭鸦青色长衫,头上戴着书生方巾,看着文质彬彬,料想是美人刚才说的吴先生。

    因燃的是白蜡,烛光带着几分冷清,宛若冷月一般在屋里落下清辉,衬得靖王面如冠玉,目若朗星。

    萧玉傻眼了。

    靖王大半夜的从王府溜出来,不是寻欢作乐,而是在认真苦读?

    砰——

    房门关上了。

    萧玉收回目光,后悔没进去沏茶了,若是进去了,就能看清楚靖王到底在里头搞什么鬼。

    想了想,她自嘲地一笑。

    不过是个梦,他看四书五经也好,还是品花宝鉴也罢,又有什么分别呢?

    只是梦,梦里的靖王做什么都不奇怪。

    “梁公公,如萱姐姐呢?”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捧着白瓷汤盅进了里院。

    原来那个美人叫如萱。

    萧玉这会儿对这个梦境适应了许多,泰然道:“如萱正给王爷沏茶,这是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胖丫头对梁平应当是熟悉的,走到近前道:“公公,刚如萱姐姐让我熬一碗姜汤,现熬好了她又不来端,我怕凉了便送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给我的。”萧玉接过姜汤,小丫头转身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一口温热的姜汤下肚,萧玉从里到外热乎起来。

    喝到一半,如萱推门出来,见萧玉捧着汤盅已经喝上了姜汤,关切道:“梁公公,好些了吗?”

    “好多了。”萧玉一口气喝了姜汤,站起身,“我进去瞧瞧主子有没有什么吩咐的。”